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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身体一踉跄，还是着急向我奔过来，我心里酸涩的要命。
我想我是疯了，甚至对尽欢都有怨恨。
我的人生已经这样灰暗，我还是没有勇气从新开始，我顾虑太多。
“因为我贱！我祝绾贱！我心甘情愿苟且偷生。我连自杀的资格都没有。我他妈就和我那下贱的妈一样贱！”
啪……
我的脸侧在一边，火辣辣的疼。
这二十多年，尽欢第一次打我。
年少时轻生自尽，她抱着我哭没打过我。
这些年我再自甘堕落的放纵，她也没打过我。
“祝绾，”
“你这条命是我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你没资格说死就死。”
我没资格？
我连死都没资格？
我自嘲般的笑了。
我因为谁才没资格的？我做了谁的替身？
这世间谁都可以这样说我，唯独你唐尽欢不行。
“唐尽欢，”我摸了摸眼泪，随手扬起手臂闪了她一个清脆的耳光。
“你他妈是救过我一条命，”我紧紧地盯着她看。
“祝慎黎把你甩了你自杀的时候，我特么也还给你了。”
“我祝绾，不欠你的。”
是你们欠我的。
“你救我，是你为了给祝慎黎看，看你唐尽欢多自私多善良，多特么与众不同。”
她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愣愣的不动。
其实我也并非这样想。
只是吵架的时候，彼此都说这让人伤痛的话。
尽欢保持着被我打过的姿势，侧着头。
过了许久，尽欢才缓过神来。
“祝绾，你说的没错。”
“你就是贱。”
我从尽欢家摔门而出的时候，不光是我，感觉她也要被我气死了。
肚子里有气，走在路上都叙叙生风。
路上买菜回来的阿妈们看我的眼神满是难以理解。
偶尔碰到几个上学的小朋友，也吓得不敢正眼瞧我。
我想我现在，肯定像极了疯子。
原本走个十分钟就能到我家的路程，我生生顶不住心理压力，在小区门口拦了台出租车。
报上小区名，我在后排靠着闭目养神，眼泪还是顺着脸颊往衣襟上掉。
没一会，车里就满是我身上甜腻的酒味。
司机弱弱的把车窗摇开了点。
“小姑娘，这是和男朋友吵架啦。”
……好好开车不行吗？看不见我在哭吗？
“现在的孩子们都被家里宠坏了，谁也不让着谁，吃不了半点委屈。”
“你跟叔说，叔给你分析分析，你可别自己想不开……”
我抬起眼皮，从后视镜里和他对视了一眼。
司机师傅闭上了嘴。
赶上了早高峰，明明走路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的耽误在堵车上。
“孩子啊……我女儿要是还活着，跟你也差不多大。”
我又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其实不怪他，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像容易寻短见。
穿着尽欢的灰色薄棉睡裙，大领口散开着，衣襟上还有我掉眼泪印出的水印。
胸前星星点点，头发披散着，眼睛红肿。
鼻子嘴唇都红彤彤的……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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