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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少女，是基于他了解的年龄。
而眼前周若雨的气质和形象明显比同龄人成熟了很多，也不知是她刻意化妆的效果，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一身普通的家居服，难掩她的姿容和曲线。
她神情严肃，就透过一个显示屏上下打量着杨修。
“你是杨修？来自榕城？毕业于榕城第二中学？”
杨修嘴巴微张，非常吃惊于对方如此了解自己的底细。
周若雨似乎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失态，表情恢复了恬淡，平静道：“我是听说又有一个同乡考到了天玑元素大学，感到好奇，就托人打听了一番。”
杨修点点头，这倒也说得过去。
虽说天玑元素大学每年对龙华招收五人，历年加起来人数不算少了。但平摊到每一个城市，依旧几率少的可怜，和过去科举一般，还得是前三甲才行。
榕城历史上一共出过四个天玑元素学子，就周若雨和杨修的间隔最短。
上上一个名额，还要追溯到三十年前……
“那个，周老师，你已经想通了？”杨修试探问。
“你我同龄，还是同乡，叫老师有些生疏了。我大你三个月，还是叫我一声学姐吧。”
周若雨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缓缓道。
她怎么知道我的出生年月？有必要调查的这么细？
杨修眼神异样起来。
周若雨面色微变，忙转移话题道：“你刚刚邀请我加入那什么组，具体说说吧。”
杨修心思忙回归正事，隔着屏幕介绍道：“是宅文化应用策略研究组，主要研究宅文化对异位面输出的可能性，能否从精神层面瓦解他们的战斗意识，以及……”
“等等！”
周若雨蹙眉打断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杨修苦笑。
他就知道这种奇怪的研究课题听上去就极为不靠谱，能打动正统的科学研究者才怪。
哪知周若雨接下来的话差点让他惊掉下巴。
“这种可能性根本不需要假设，一定是存在的。所以你们的研究课题应该更推进一步，选择哪一种宅系题材来腐蚀异位面新生代的思想，以及通过何种途径加速传播，这样能省去很多时间。”
杨修结结巴巴道：“学……学姐，你……你认同这个研究方向？”
周若雨歪了歪头：“认同啊，非常认同。现实不就是很好地例子嘛，御宅文化某些方面依旧是困扰当下的一个严重社会问题。”
“有很多适龄青年为了二次元老婆，单身一辈子，大大拉低了出生率。”
“现在已经是星际探索时代，征途是星辰大海，依旧没办法将很多人拖出几平米的卧室。”
“前段时间不是还有个新闻，说欧格陵兰联合王国有一大龄青年爱上了市政广场的英雄雕像，誓要和它结婚。这件事闹上了法庭，最终以恋爱自由判定青年胜诉。”
“不过青年若想将雕像娶回家，必须付给雕像的娘家，呃，也就是市政厅一笔不菲的彩礼。”
“最后，青年无力承担高额彩礼，这段恋情无疾而终。”
“唉，最终自由败给了现实……”
眼见杨修表情古怪至极。
周若雨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忙轻咳一声，再次转移话题道：“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只要找对方式，宅文化腐蚀异位面部分人的思想，是极有可行性的。”
杨修松了口气：“这么说，学姐你同意以指导老师的身份加入我们的研究小组了？”
周若雨似笑非笑道：“看在同乡的份上，答应你自然没问题。但是你确定拉我进组是帮你们而不是添麻烦？”
杨修愣了愣，不解道：“什么意思？”
周若雨神色变了变，轻叹道：“看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也好，无知有时候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你回去吧，研究小组的事情我答应了。但是我还有自己的研究项目要忙，能去的次数很少。非特别必要，就不要来麻烦我了。”
杨修心中大喜。
他要的就是周若雨这句话。
本来嘛，研究小组是为了掩饰冰组的活动而存在的，研究出什么固然好，研究不出来也无所谓。
这次的任务，搞定！
他忙道了声谢，就准备离开。
“等等！”
周若雨再一次叫住了他。
杨修转身，问：“学姐，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周若雨无奈一笑：“你还没有拿到我的联系方式，就这么离开，以后怎么主动找我
“哦，哦，差点忘了，最近总是丢三落四。”杨修嘿嘿笑了笑。
他是真忘了吗？不是的。
从刚才的守卫和周若雨之前的态度来看，貌似她现在的处境非常微妙。
杨修不太了解上面的事情，但是他知道凡是和高层扯上关系的，一定是非常麻烦。
他讨厌麻烦，也讨厌给别人带来麻烦，所以能不沾染因果最好。
既然是周若雨主动告诉他联系方式，那就接着呗，他嫌麻烦不代表怕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记下周若雨的私人联系方式，杨修回去交差了。
接下来研究小组指导老师那一项只要填上周若雨的名字提交上去，一路绿灯，经费迅速到账。
这就是名人效应。
自始至终，周若雨都没有给杨修开门。
直到他离开很久。
可视化门铃才熄灭。
别墅里宽敞的书房之中。
周若雨略显疲惫的靠坐在书桌前的软椅上，微垂着头，低声呢喃：“……杨修，终归是见面了，这就是宿命吧，注定无法逃避。”
说完，她拉开一侧的书桌抽屉，双手从最底层拿出一本残缺的日记。
这本黑色封皮的日记明显被火灼烧过，残缺严重。
周若雨颤抖的手掀开有书签的一页，上面写道：
5月4日，晴。
可恶，杨修这混蛋今天又欺负我了，人家是女孩子诶，就不知道让着我点。
哼，他肯定不知道，再有几天，我就要去十四区最好的大学去上学了，等学成归来，嘻嘻……
唉，不知道为什么，离开这座城市总有点儿伤感呢，少了那家伙的日子一定很无趣吧，可为了我们之间的诺言……
杨修这家伙学习太差了，听说他在学校考试总分从没超过50分，怎么考的啊，我闭着眼乱扔按照概率学也能拿个五百分吧……
好想他突然开窍啊，这样就能和我上同一所大学，到时候我一定会……
看完残缺的日记。
周若雨擦了擦眼睛，拿起笔，在日记本最新发黄的一页写下了：
10月26日，多云。
我和他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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