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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大帝的意识已经被不祥力量吞噬了吗？”
陆念离心中谨记语风女帝的话语。
陨落的大帝们是借助不祥生物不死不灭的特性才得以存活至今，确实存在被吞噬的风险。
大帝的意志不会被任何生灵左右，但不代表大帝意志一成不变。
就像元皇、万妖大帝等几位沉睡的古帝，心中的欲望无限放大时，便迷失了自我。
他们以前的意志是守护家园。
现在呢？
活下去或许才是他们唯一的目标。
如果那片空间已经被不祥占据，他贸然进入的结果就是导致大帝封印破解，其中的不祥力量溢出。
继而牵动全局，造成祸乱天地的灾难。
陆念离取出苍生笔，开启第七纹‘逆乾坤’。
同时，由万古自在无上道法第二页书经化出的灰衣女子也出现在他背后。
第一页的绿衣女子，代表生命的力量，是鼎盛的治疗能力。
第二页的灰衣女子，代表掌控的力量，可将天下万般兵器发挥到极致。
苍生笔第七纹得以完全发挥。
笔尖落下，点在虚空之间。
“开！”
陆念离低喝一声，以画道之力仿写天地规则，硬生生破开了大帝秘境空间的一个缺口。
刹那间，死寂气息狂涌而出。
作为改变秘境规则的始作俑者，陆念离受到了强烈冲击，精神恍惚了一刹那。
白泽共享的祥瑞之力立刻发起反击，没让陆念离这个主人受到太大影响。
仿写的规则很快就填补了缺口。
一切又归于平静。
陆念离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就在刚才，他感受到了极其痛苦的情绪，冥冥之中，他好像看到了一位大帝正在遭受地狱似的折磨。
那位大帝跪在一处灰蒙囚牢中，诡异的锁链穿过她的肩胛骨，将其牢牢锁住。
她流着两行血泪，凄凉又无助，完全没有了大帝的风采。
“看来并不是所有大帝的意识都如同语风女帝一样安然无恙。”
陆念离心惊，能够感觉到那位大帝已是强弩之末，其若油尽灯枯，囚牢之后的不祥必将冲出。
思虑片刻后，他还是决定与那位大帝交谈一番。
不为谁，为了娘亲，为了两位姐姐，为了诸位红颜，也是为了自己。
局势已至此。
他至少该给娘亲带回去一些有用的情报。
同时也去看看，空间中那位悲惨的女帝究竟是谁？一代风华女帝，为守护天地苍生而沦落至此，实在惹人心怜。
往大帝所创的秘境空间深处走去，对比风语秘境，这里实在是荒凉，除了弥漫的死寂外，还充斥着各种负面混乱的气息。
走了许久，前方出现一道光影。
陆念离终于见到了那位大帝。
抬头望去时，那位大帝也在看他，眼中既有惊诧也有惊喜。
“终于……”
“有后人走到这里了。”
悲惨的大帝开口，声音低沉到了极点，嘶哑又难听，让陆念离觉得很不好受。
“你是受到了语风的指引，才来到这里，对吗？”悲惨大帝问道。
“嗯。”
陆念离点头，“语风女帝预言不祥祸乱将再次降临，指引晚辈前来各位大帝所建的秘境空间，助当世大帝掌控上古战场遗迹，再灭不祥。”
“咳咳，看来语风还有余力，甚好！”
悲惨大帝苦笑：“我这边已经不行了，再过不久，我的意识会消散，所建秘境破碎，不祥力量会冲破封印。”
“不祥力量会立刻寻找其他不祥，不断汇聚，最终形成灭世危机。”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悲观。
“那一天终究会到来，希望你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惜了……”
“如果永天帝还在的话，又怎会有如此忧虑。”
永天帝崛起于上古时代末期，是很多隐世大帝的晚辈，却又被无数人敬佩。
很多‘前辈’也在不祥大战中以其为尊。
“女帝前辈，晚辈可否为您做些什么？”
陆念离赶紧打断对方的抑郁发言，要是再悲观下去，说不定不祥生物直接就破封而出了。
“你？”
悲惨大帝望了陆念离一眼，摇了摇头，“你什么也做不了，记住此处空间节点，回去告诉当世大帝，你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你的天赋不错，可惜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你成长了。”
“没想到金灵纵横一世，要以这样的方式落幕，我不甘心啊！”
“原来她是金灵女帝吗？”陆念离心中感慨。
关于金灵女帝的情报他也看过，相比于语风女帝成长的坎坷，金灵女帝的成长史截然不同。
她出生便是天之骄子，出身太古界的名门望族，家族底蕴深厚。
金灵女帝自出生起，便是同阶无敌，横压一段历史，最后击败几个老一辈的准帝，在太古界绝地冥灭山中得悟，成就大帝之位。
历史上记载的金灵女帝何其意气风发，成长路上更是无一败绩，隐世之后和大部分大帝一样去了混沌宇宙深处，寻找成仙契机。
望着眼前落魄干瘦、衰老、凄惨的金灵女帝，陆念离更是感慨万分。
“你还不走？”
见陆念离不动，金灵女帝提醒道：“我不敢保证不祥什么时候能破封而出，它一旦冲出，谁也护不住你。”
陆念离摇头，“晚辈不想风华绝代的金灵女帝就以这样悲惨的方式落幕。”
金灵女帝愣了一下，旋即自嘲一笑：“你这后辈有心了，谢过你的好意，你还是快走吧。”
陆念离依旧不动，抱拳一拜，“晚辈斗胆为女帝重续妆容，您为天地续命，走得也该轰轰烈烈，而非此等凄凉。”
这一刻，陆念离真的有些被感染了。
看到那么多的前辈为天地而战，他似乎又有些理解永天帝的选择。
他觉得保护身边人平安足矣，但并不能掩盖为守护天地大义而诞生的耀眼光芒。
金灵女帝已是必死之身，他不敢说为对方续命，但也该让前辈先贤风风光光的离开。
闻言，金灵女帝再次一愣。
如此胆大的晚辈，她还是第一次见，似乎好久不曾有后辈能让她以欣赏的目光去看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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