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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张氏坐在饭桌前，看着盆里的馒头和窝窝头，脸上满脸阴鸷。
“这饭也不够吃啊。”
“仨孩子，加上你我，才两个白面馒头，几嘴就没了。”
秦淮茹正在摆碗筷，听到这话心里不高兴，怼道：
“行了，妈，这些年粮食产量不高，有得吃就不错了。”
“我吃窝窝头行吧，您吃白面馒头，算孝敬您的。”
算孝敬？明明是应该的！
贾张氏心里别扭得很。
但自从贾东旭死后，她也不敢再乱使厉害。
毕竟现在家里的“顶梁柱”可是秦淮茹。
家里的吃穿用度可都指望着这儿媳妇儿呢。
吃人嘴软，要是关系闹得太僵说不定被赶回去。
不过，贾张氏这老虔婆就是嘴碎。
边吃白面馒头边抱怨：“碱放多了。”
“这么放碱多浪费啊，还把馒头给糟蹋了。”
秦淮茹听这话心里委屈，解释道：“厂里拿回来的，您别挑了。”
贾张氏翻了一个白眼，继续嚼馒头。
她看了贾东旭的遗像一眼，说道：“都吃饭了，棒梗和小当还不回来吃饭，瞧你给惯的。”
秦淮茹没回话，但心里觉得自己更委屈了。
“不吃了，槐花又哭了，我去看看。”
贾张氏见状，撇嘴道：
“瞧这架势，还跟我装上了。”
话音刚落。
贾张氏便看到棒梗和小当两兄妹走进中院。
小当看起来还好，红彤彤的小脸惹人喜爱，但棒梗一看就跟那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仔细一看，头发上还落灰了。
“哎哟，都起包了。”
贾张氏向棒梗脑袋上探手后，脸色马上就变了。
“小祖宗哎，跟奶奶说说，谁欺负你了？”
“跟小当玩的时候不小心磕的，没事儿，我都这么大了您就别操这心了。”
棒梗实话实说，眼神却是瞄向了贾东旭的黑白照片。
寸头，国字脸，标准的工人气质。
不看还好，棒梗越看越怀疑自己血统，西瓜头都颤起来。
不管是脸型发型，还是身材气质，似乎都完全不一样。
难道，自己真是野种……不姓贾，姓许？
棒梗问道：“奶奶，您我爸小时候的照片有吗？”
贾张氏断然道：“没有，不过小时候都一样闹腾。”
“东旭哟……”
“行了，不说你爸了，奶奶今天高兴。”
说完贾张氏把棒梗拉到饭桌上，把剩下的一个白面馒头推过去，招呼道：
“棒梗多吃点，长好身体以后给家里挣钱，不蒸馒头也给咱贾家争口气。”
棒梗闻言眉头一皱，“谦让”起来。
“我不吃这馒头，吃窝窝头就行。”
“您也多吃窝窝头，不能每回都吃白面馒头啊，给我妈和小当留点。”
贾张氏听到这话感觉不对劲，怎么自己孙子今天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但是孙子谦让她心里头也高兴。
“宝贝孙子懂事了，行！奶奶今天就陪孙子吃一回窝窝头，以前树根菜叶都吃过，这算什么。”
饭后，秦淮茹哄好仍在襁褓之中的槐花，对棒梗说道：
“棒梗，你过来，妈问你一点事儿。”
“您问吧。”棒梗应了一声，眼神复杂。
秦淮茹没在意她儿子古怪的眼神，只是板着脸问道。
“你今天是不是动了奶奶的箱子了。”
棒梗一脸惊讶：“您怎么知道？”
秦淮茹没想到棒梗这么直率，给整不会了。
她愣了片刻，才语重心长地嘱咐起来。
“棒梗，咱要学好啊，别学那些不正经的东西。”
“你偷了奶奶的钱，我还得替你垫上，不然她一准儿去院里讹人钱去了。”
“缺钱了跟直接妈要啊。”
“这几天妈手里没钱，你消停点。”
秦淮茹说得苦口婆心，棒梗却压根儿没听进去。
而且，他还童言无忌地建议道：
“妈，要不您让人把奶奶接回农村老家去吧，不然家里粮食不够吃的。”
“你说什么？”秦淮茹满脸震惊，甚至没有注意到棒梗语气的变化。
“她可是你奶奶啊，棒梗咱不能说那种没良心的话。”
“老人家农村也没亲戚了，送回去谁照顾她……”
秦淮茹教育了一顿，才终于离开。
“关我什么事儿……”棒梗小声嘀咕了一声。
进门后，他看向正在纳鞋底的贾张氏，心里越发觉得膈应。
……
下午。
气温稍显凉爽。
娄晓娥穿着这个年代时髦的“布拉吉”，正陪着娄母逛街。
娄母以前也是谭家出来的小姐。
就算是一把年纪了，仪容仪态一点没落下。
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而且身上的衣服装饰也颇为讲究，老肩巨滑。
但是娄母现在却一脸愁容，“晓娥啊，你也二十多了，人也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对象了。”
“再拖几年，错女人最好的光景可不好嫁人了。”
“眼光低一些，找个工人或青年干部就挺不错的。”
“上次进厂做客，那个叫何雨柱的厨子我觉得挺好的，您觉得怎么样？”
娄晓娥闻脸耷拉下脸，“妈，您女儿还不至于落迫到嫁给一个个厨子吧。”
“给领导做饭，做得再好吃也是给人当奴才。”
娄母听后微微点头，却教训起来：“晓娥啊，你这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现在不比以前了，别张口闭口奴才。”
“现在讲究人人平等，尤其咱这种家庭说话更得注意。”
“何雨柱……”
娄晓娥立刻打断，“妈，我不会嫁给他，问题太多了。”
“对女同志挑三拣四，抽烟，爱打人，说话没正形儿，而且还和他院儿里一个寡妇纠缠不清。”
“要不然也不至于快三十了都没结婚。”
娄母听到这话脸带笑意，“看来你也不是对自己的事完全不上心。”
“那厂里的那个放映员许大茂你觉得怎么样？”
这一次娄晓娥认真许多，“凑和吧。”
“成分不错，家庭条件还行，就和那厨子住一个院，还有专门的婚房。”
“但我觉得他满嘴跑火车，还没想好，一辈子的事儿我可不敢脑袋一热就嫁人。”
娄母闻言轻拍娄晓娥肩膀：“你呀，就是眼光太高了。”
“红星轧钢厂里那么多优秀青年，你愣是一个没瞧上。”
“不多尝试一下，你怎么知道那些男同志怎么样？”
说到这儿，娄母突然停下，指着远处的王魏武问道：
“晓娥，我感觉那个小伙子有些眼熟。”
“你对他有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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