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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孙子棒梗竟然有一天对自己拳脚相向。
不过。
此时她也没时间考虑棒梗的事了。
她一睁眼，就看到秦淮茹正在向自己的方向走来。
她面容冷峻，已经没了之前那种逆来顺受的乖儿媳的模样。
而且手中还拿着一个黑黝黝的物什。
“秦淮茹，你要干什么？”贾张氏受伤后成了惊弓之鸟，此刻汗毛直立，只得虚张声势。
“你个不守妇道……”
“妈您别乱动。”秦淮茹的语气非常平静。
只见她拿过一张毛巾，给贾张氏擦脸上的鼻血。
只不过秦淮茹的手有些滑。
明明是擦脸，实际操作起来的时候却像用抹布给狗擦身子一样，非常抽象。
“啊呜噜……”贾张氏疼得直哆嗦，但嘴被毛巾堵住喊不出来。
她原本从鼻子中流出来的血竟是被毛巾带到了整个面门上。
嚯，贾张氏明明是快六十岁的老人了，出血量却这么大。
看来平时的伙食确实不错。
不像这个时代的人，普遍存在着不同程度的贫血症状。
要是不打点马赛克，贾张氏现在的样子就和电视上的厉诡没有区别，一定会吓坏小朋友。
好在把她打成这样的棒梗已经走了。
秦淮茹见状，也有些吃惊。
她看到棒梗扇了贾张氏一个大逼兜的时候只觉得心中暗爽，并没有想到力道竟然这么大。
这时她不免后怕起来。
刚才自己扇棒梗逼兜的时候，手上也没有个分寸，怎么他就没有流鼻血呢？
以前扇其他男工脸上的时候明明是必出血的……
看来棒梗不愧是自己的儿子，遗传了自己的优点。
婆婆明显不行，竟然被小孩子打出鼻血。
“秦……淮茹！”
贾张氏口鼻灌血，感觉快要窒息，硬是榨出一丝力气把秦淮茹的手推开。
“你，你，你……”
喘了好几口气，贾张氏又咳出一口倒灌到嗓子里的鼻血，才气愤道：
“秦淮茹，你这小贱人是想杀了我吗？”
“咳咳咳……”
“东旭哟，你看看你的媳妇，背着你搞男人不说，现在都骑到我的头上了！”
贾张氏完全没有意识到气氛的变化，身上疼痛稍缓就开始作妖。
然而秦淮茹现在耐心极差，直接把毛巾甩贾张氏脸上。
她习惯性地挤了几滴泪后，却又极为冷酷地说道：
“妈，实话跟您说，和东旭结婚后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贾家的事情。”
“和许大茂的事情也是压根没有的事
儿。”
“棒梗今晚还不知道睡得怎么样，还得我花时间照顾。”
“您要是想今天晚上还想睡个安稳觉，就别再闹了，再往我身上泼脏水别怪我翻脸。”
说完，秦淮茹还“贴心”地端过一盆冷水，“您自个儿擦吧，我不伺候了。”
贾张氏听后这才反应过来，人彻底麻了。
什么情况？
孙子疯了。
儿媳妇也敢顶撞自己了？
简直跟遇上诡一样！
不对劲，彻底不对劲！
究竟是谁下的咒害自己啊？
思索间，鼻血再次汩汩涌出。
“咳咳咳……”
贾张氏咳嗽几声后，也顾不生气，接过毛巾清理脸上血渍。
她不要脸，但要脸面。
人前大脸盘子还是得擦干净喽。
贾张氏完事后用纸堵住鼻孔，跟猪鼻插大葱似的，相当滑稽。
她心中害怕极了，明白棒梗和秦淮茹都变得不好惹了。
但是她还是气不过，便倚老卖老地骂道：
“都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个的都不孝顺我这个老人家。”
“秦淮茹，你简直就是一个扫把星！”
“先是克死我儿子贾东旭，后来不守妇道，天天不知道从哪些野男人手里讨吃食，现在又把棒梗教成这么一个混账玩意儿。”
“你对得起我贾家吗？”
“以后再这样就把我儿子的工作吐出来，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秦淮茹本想趁早躺灶上休息，被这么一说顿时精神了。
贾张氏这个老虔婆她早就受够了。
东旭已死，淮茹当立！
岁在甲子，贾家大吉！
于是。
秦淮茹一个翻身滚下灶，指着贾张氏的鼻子斥道：
“妈您别太过分。”
贾张氏也指着自己的鼻子吼道：
“过分？你们才是过分！有这么对待老人的吗？”
“我都快六十了，还是东旭他妈，你的婆婆的，棒梗的奶奶！”
“你个不守妇道的贱人，把家里弄成这样乌烟瘴气，对起谁啊你？”
“不只是棒梗，小当和槐花我都怀疑是你和外头野男人生出的野种！”
“现在把轧钢厂的工作辞了，马上从贾家滚出去！”
贾东旭死了以后，贾张氏原本不敢跟秦淮茹这么放肆。
但今天实在是被打破防了，便口无遮拦。
她私以为，秦淮茹肯定还会忍着。
毕竟她爱贾东旭，而且还孝顺嘛，还是会迁就自己这个老人家的。
然而，今天的秦淮茹也濒临崩溃，根本不会惯着她。
“妈！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喊您。”
“以前您怎么说我都没不管，但今天您这么说就是要撕破脸皮了。”
“我说过，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贾家的事情。”
“您要是听不懂，我就说到您听懂为止。”
“一直以来，都是你诬赖我不守妇道。”
“原因呢？不就是拿一些吃食回来吗？”
“我为什么那么做，不还是因为您太能吃了吗？”
“原本家里的粮不少，就算加上三个孩子也够吃，结果您一人就吃一半粮食，而且肉和白面也都是紧着您吃。”
“我说过什么了没有？”
“瞧您这胖的，跟我们红星公社里用精饲料喂出来的野猪似的。”
“好啊，现在吃得跟猪似的，却怪我不守妇道？您的妇道呢？”
贾张氏被骂得面红耳赤，猪嘴翕张。
“秦淮茹，你，你……”
“你什么你？”秦淮茹面色一冷，脸彻底拉下来。
她撸起袖子，掰着手指头开始清算。
“您不就是看我不顺眼呗？”
“好啊，今天开始我就和您分开过。”
“按照公家的法，这房子是贾家的，不是您的。”
“房子是我和东旭的共同财产，和您一毛钱都没有关系。”
“东旭死了以后，他的工作本来就该由我继承，房子由我和仨孩子共同继承。”
“而您能留下来，那是公家的法规定后辈对您有赡养义务。”
“听清楚，只是义务，义务懂吗？”
“没哪一条法说我秦淮茹非得管你吃喝拉撒，我就是把您扔大街上也没人能说半个不字儿。”
“您怎么学学许大茂他爹妈呢？他们自己主动搬出去，一点不给后辈添麻烦。”
“贾张氏，记住您姓张不姓贾，贾家和您没有关系。”
“既然今天您嫌我碍您眼，那您今天就从贾家搬出去。”
说完。
秦淮茹就怒气冲冲地走到衣柜那里，瞬间拎出早就收拾好的包袱。
砰！
包袱被秦淮茹一把甩到贾张氏的头上。
人和包袱一起随着冲击力滚出门外。
砰！
秦淮茹猛地闭上房门，凄厉地吼道：
“贾张氏，从今儿个起，请你去外头睡吧。”
“贾家不欢迎你！”
话音落下。
棒梗的小屋也传来激动的声音。
“对，贾家不欢迎你这个老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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