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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年走了一会，才发现叶汐不挽留他，转过身去，她反而还在那里笑，气呼呼地又走回来了，开口控诉道。
“媳妇，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为什么我走了你都不拦着我！”
叶汐终于止住了笑意，扶着他的手臂，捏了捏他的脸，“陆之年，因为我知道你会回头呀，那我在原地等你不好吗？”
*
陆之年听到这话，身躯猛地一震，立马抱住了她。
他一改之前的撒娇模样，声音有些沉重，像是承诺一般，“以后，要是找不到我了，记得在原地找我，我会回来的。”
叶汐只以为他没有放下心来，只好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好，我会的。”
她却不知道他其实意有所指，等后来她知道他话中的意思时，已经悔不当初。
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发丝，像是在发誓。
*
两人离开了黑市又去了供销社，他带着叶汐去买了不少糕点，本来想拿一两斤的。
叶汐连忙制止道，“陆之年，买半斤就行了，吃不了那么多。”
“那行，再给你买点别的。”他没给叶汐推辞的机会，给她买了很多零食，糖果，零食，洗漱用品等。
叶汐拿布袋装了起来，陆之年背着。
去完供销社，陆之年又带着叶汐来到了一家商场，径直走向了卖鞋的地方。
里面的店员见来人了连忙迎了出来，却看到两人穿着比较破落，脸上更是一言难尽，那女的实在是一脸的麻子，看得人都害怕。
为了不影响其他人进来逛，她语气里满是嫌弃，对着叶汐他们开口道，“这里消费很贵的，你们买不起就别在这逛了，免得弄脏了我们的鞋子。”
叶汐刚想拦住陆之年的手一顿，转头去看她，“你是在说我们？”
她翻了个白眼，整个麻花辫一甩，“不然咧，整个店里穿得最寒碜就你们两个了，买不起就赶紧走。”
叶汐扫了一眼店内，其他也有几个姑娘在看鞋，只不过打扮起来比较光鲜亮丽一些，被另一个长得比较高的店员给抢先接待去了。
她面前的这个店员倒是个戴着有色眼镜的。
陆之年一听，就想上前护着叶汐，却被她给拦住了。
“这题我会，我来，你出面不方便。”
叶汐把手上的东西全部递给了陆之年，对着她开口道，“我们要是不走呢？你还能赶我们出去不成？还是说，你们的店只开给自己用的。”
“哟，你还挺尖牙嘴利哦，我们的店不欢迎你，反正你也买不起。”她挺直了腰板，语气里满是嘲笑。
“快来人呀，有人不买东西耍大牌赖在店里不肯走了。”
她张着嘴向外大声吆喝起来，外面的人纷纷停下了脚步，走了过来。
在那个电视机和电子产品缺少的时代，人们都是爱八卦，瞬间就凑过来看热闹。
“怎么回事呀？”
“对咯，快说说，早点看完热闹回家给那些孩子们做饭去。”
呵，叫人是吧，叶汐冷着脸看着她，冷声开口道，“我说这位大姐，你是不是女娲造你的时候，给你的脑子加的水加多了？”
她听了半天，只听到一个脑子加水，该不会是这个死穷鬼在骂她吧，“你是不是在骂我？自己没钱还有脸了。”
“我只骂人，所以不骂你。”叶汐直接怼了回去。
“你看看我哪只手碰到你家的鞋子了，上面拉的横幅的字你认识不？”
陆之年一听，睫毛颤了颤，他倒是第二次见她怼人那么利索。
麻花辫店员一愣，怎么感觉她在内涵她不识字？
她顺着叶汐指着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为人民服务”的那几个大字。
幸好这字，大舅和她说过。
她又得意板着脸，声音像斗胜的铁公鸡一般，“不就是为人民服务吗？真可怜，连字都不认识。”
“很好，那他们是不是人民？”叶汐指了指外面的人群。
“是呀。”她点了点头，这有什么关系?
“那我们两个是不是人民？”
“是……诶，不是，不对，是，我才是人民。”她开始有些口不择言。
“大娘，一看你们就是识字的，问问你们，我们是不是属于人民，是不是没犯过法的都是公民？”叶汐对着外面问了一句。
“诶，对对对，小姑娘说得对，好像报纸就是这么说的，没犯法的都应该是人民才对。”一个大娘应和道。
“我和丈夫从村里过来，他辛辛苦苦做苦力做了几个月没回家，晒的满脸通黄，一回来就想给我买双鞋子，却不料被人给赶了出来，哎哟，我的命好苦呀，农民就不是人民了吗？”
叶汐开始在人群看不到的地上，猛地掐了一下大腿，疼得她眼泪直冒，一边哭，一边在诉苦着。
陆之年：媳妇·真·戏精。
“你胡说，我明明没有说过这种话，我只是叫你出去而已。”麻花辫店员瞬间气急了，一把想推开叶汐。
叶汐也不躲，连忙对陆之年使眼色，叫他别动，就被推到了陆之年的怀里。
他只好配合着她，顺势把她接进怀里，对着她眨了眨眼，媳妇，看我的。
“你干什么！说不过就打人了是吧。”
陆之年叹了口气，对着那些大娘大声开口道。
“是呀，我辛辛苦苦做苦力活做了那么久，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带着我怀着两个月身子的媳妇赶过来买一双鞋。”
叶汐瞳孔一震，她什么时候怀孕了，她怎么不知道？
“却不料，她居然想谋害我媳妇，要是我媳妇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两条人命赔的起吗？”他抱着叶汐，佯装痛哭起来，大声地嚎道，“媳妇，你没事吧，是不是肚子疼？我这就报警，让他们抓她去。”
围观众人一听，还是个可怜的孕妇，瞬间同情心就倾斜向着叶汐那边了。
“就是，同样是农村出身的，咋啦，你还瞧不起农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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