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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书楼 > 实教,我有人生模拟器 > 第二十七章: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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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有过去的记忆,就像这个四壁与天花板都被刷成雪白色的房间一样,是完全的虚无与空白。

    但是后来,有人告诉你,你有一个妹妹,她并不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存在,但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她与你实质上的家人并无差别,你的记忆一下子苏醒了。

    是的,你想起了那个总是跟在你后面叫着你“哥哥”的女孩。

    在老师的安排下,你又一次见到了她,她还是一样的美丽。

    在那之后,你无数次抚摸过她的头顶,但每一次,当你重新抚过如绸缎般的秀发时,你的心灵都会拜倒于其下,整个灵魂仿佛都要沉浸在那指尖传来的柔情中去。

    羽毛般的大床上,静静躺在那里的少女是如此的惹人怜爱,又是如此的脆弱易碎,仿佛最精美的瓷器。

    最好的苹果暴露在空气中过久,也会因为氧化而丑陋,所以要将她一直保护起来才行,放在这个与外界绝缘的,不存在其他任何人的洁白的世界中。

    “哥哥。”

    每当这个词汇从妹妹的嘴里倾诉而出时,你的心就如同尝到了最甘甜的蜜糖一样满足起来。

    “听说今天哥哥的测验成绩是第一。”

    妹妹完全没有任何的才能,特别是与即使在这里也被作为天才培养的你相比,那份差距更是如同天地间渺远。

    行动上因为身体的原因而笨手笨脚,学习上一窍不通,音痴,身体素质也是常人的最低点,对棋类游戏的规则也懵懵懂懂,不会绘画,人际交往方面更是完全不懂。

    如果是一个人的话,她在这个充满了残酷竞争的世界是活不下去的吧。

    “是为了你努力的哦。”

    你总是这样开口道。

    所以你会为了妹妹去做出双份乃至更多份的努力,你要作为妹妹的保护者让她能好好地生存下去。

    “嗯。”

    在彼此的鼻息相互交错的距离上轻声低语。

    你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

    黑白二色的棋子在棋盘上被棋手指挥着,厮杀着。

    你的手指颤抖着,几近要握不住手中那枚棋子。

    想要闭上眼逃避,但指针却仍滴滴答答地催促着。

    想要站起身逃离,但浑身却像被钉子牢牢地固定在了原处。

    纯白的房屋如同梦境一般逐渐溶解,像是纯白的雪花落在炽热的红炉上,淅淅沥沥地破灭了。

    对峙之人深紫色的瞳孔如同深潭大海般望不到尽头,又像是张开的血盆大口在嘶吼着问候。

    “天才无法后天制造,就如同凡人无法比肩天神。”

    她的攻势如同狂风骤雨一般。

    “就像是俄狄浦斯,抑或是伊卡洛斯。”

    她摇着头,银白色的发丝也随之晃动。

    “离太阳过近的话,虚假的羽翼会被灼伤,人也会高高地——高高地坠落。”

    葱白的指尖推动着白玉般的棋子,她朝着北川凉推进了最后一步:

    “埋葬虚伪的天才这种事,只有我才适合。”

    “Check(将军)。”

    漆黑的回忆上被涂抹着的甜美与洁白被肆意地撕扯开来,北川凉输掉了与对方的第七场比赛。

    零比七的结果,与其说是比赛,不如说是碾压,一面倒的屠杀。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犹如闪闪发光而又转瞬即逝的星星。

    棋盘之上的边界线好像摇摇晃晃已经模糊不清的界限。

    眼前的一切都如同隔了一层厚厚的薄膜,四周的声音也没有办法清晰地听见。

    从胸口涌上来的东西让心情无比苦闷,有什么噎在了喉头说不出话来。

    “那么,游戏结束了。”

    荒诞在高歌,刺破了虚伪之后的真相往往更加残酷。

    妹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你:

    “失败品。”】

    【你绊了一跤。

    就像梦中的人猛地蹬了一下脚,你好像听见了玻璃打碎的声音,面前的图像消失了,仿佛胶片的卷轴走到了尽头,屏幕上的图像变成了闪烁的光和飞舞的尘粒。

    你重新睁开了眼睛。】

    【跌在地面上的听筒里没有声响,但是也没有挂断,好像对方早就预料到了你的异状,她就像一个老练的猎手一样抛出诱饵,静静地等待着你的上钩。

    你闭上眼睛试图再次回想记忆中的画面,试着看见雪白的墙壁、黑色的棋子,你试着去看清那个女孩的脸,但是什么都没有,细微的记忆已经蒸发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抑或是被现实焚烧成了灰烬。

    “我想起了什么。”

    你拿起那个听筒这样回复道。】

    【“啊啦,那不是应该高兴的事情吗?”

    那边的坂柳有栖第一时间回应了你的话:

    “你想起了什么?”

    “一个白色的房间,我在里面……学习……妹妹……被击败。”

    破碎到不成语调的字句,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她的名字?”

    坂柳有栖还在引导着你的思绪,她的声音既朦胧又梦幻,像是来自另一个国度。】

    【“想不起来。”你猜想那个女孩会不会是一之濑帆波,毕竟在一之濑帆波的话中你是她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但是如果将一之濑帆波的印象套在梦中那个模糊的少女身上的话,又始终觉得违和。】

    【“那我们开始下一个词汇。”坂柳有栖轻笑了一声,如同小孩子发现了有趣的玩具一般,她继续贴在话筒的那头轻声对你说道:

    “松雄荣一郎。”】

    【“你真了不起。”

    你听见坐在你旁边和你同龄的少年这样夸赞你,你们此时正坐在一个高高的山坡上,黄昏时漫山遍野的血红色夕阳唤起了你的意识,你看了一圈周围,想着自己这是在哪里,又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你应该是第一个从那里出来的人。”

    那个少年伸出手去摘了一根旁边的草叶,他叼着这个躺在那里继续说道:

    “听我爸说这应该还是第一例。”

    “喂喂,和我说说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吧,我真的挺好奇的,好歹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吧。”

    他见你一直不说话,毫不客气地搂着你的颈子把你一起绊倒在了他的身边,他在你的右边撑着脑袋朝你努努嘴。

    “不说也没关系啦,反正我这辈子也不会和那种地方扯上关系。”

    “但是你和我是朋友,不就代表你和那里扯上关系了吗?”

    你听见自己这么说道。

    “啊……也是呢。”

    少年的手一放,整个人又躺倒在那里望着天空:

    “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多久才找到你,但是在找到你之前,你还是先躲在这里吧。”

    “嗯,谢谢你。”

    少年扭过头来看着你真挚的眼神不由得笑了一声:

    “什么嘛,我还以为那里出来的家伙个个都是机器人呢。”

    “你还见过吗?”

    “远远地看过一眼而已,听说父亲还打算将他放……”

    他摆摆手道:

    “算了,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见一之濑帆波的。”】

    【“看起来很有效果。”

    你听见对面的坂柳有栖这样说道,你甚至可以从她的语气中想象出她正眯着眼翘着嘴角。

    “那么……”】

    【“等等。”你打断了对方的话,你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顺着一个自称为“心理医生”的未成年女生的步子走了,虽然你确实想起了不少东西,但是这一切都是对方引导的结果,这种冥冥之中的被控制感让你强硬地阻止了坂柳有栖。

    你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向她发出询问: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三年前我在你那里接受治疗时,是被我的女朋友强硬阻止的是吧?”

    “嗯,当时她简直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和可爱的外表完全不相符的表现呢。”

    “那个人长什么样?是不是叫一之濑帆波?”

    在你问题出口的时候,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瞬。

    “不用多想,那时候和你一起的女朋友就是一之濑帆波。”】

    【在听到了她的回答之后,你的心里忽然涌上了一种古怪的轻松感,像是一个刚被上完酷刑的犯人注意到自己还活着的一瞬间产生的复杂情感,庆幸自己还活着,却又提前预知道了后续的命运,依然是深不见底的悲伤。】

    【“你那里还有什么关于她的事情吗?”

    你沙哑着喉咙继续询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在刚才的回忆中那个名字叫‘松雄荣一郎’的少年对你说出‘一之濑帆波’这个名字时,巨大的史无前例的疼痛吞没了你,像是在记忆的废墟和砂砾中里用手指一点点地刨出她存在过的痕迹。】

    【“不清楚了,反正我也再没有见过她。”

    坂柳有栖的声音认真了不少,她仿佛一个真正的医生体谅地发问:

    “要不要休息一会?今天的时间还剩下很长。”】

    【“不需要。”你干净利落地回绝道。

    “既然三年前我就被女友停止了在你那里的心理治疗,那为什么今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却说距离我们上次通话是两年零一百二十八天?虽然接触很短暂,但是我不觉得你会把这种精确到日期的天数混记成三年。”

    “两年零一百二十八天前,我和你通话了什么内容?”】

    【“……哪怕失去了记忆,北川君的思维还是一样的缜密呢。”

    坂柳有栖似乎换了个姿势接听着电话,你能听到衣服布料之间的细微摩擦声。】

    【“是的,那时候我确实和你有过一次通话,与这次相同的是,是你自己打给我的。”

    “我说了什么?”

    坂柳有栖犹豫了一会,但她还是接着说道:

    “只有一句话。”】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而知性,以至于接下来她所说的话好像都被凭空赋予了一种合理性:】

    【“那天北川君告诉我的是……”】

    【“当你再次给我打电话时,不管是多久,我都要告诉你。”】

    【“翻过窗台,从那里跳下去。”】

    【“诶?”你被坂柳有栖的话语镇住了,她的话中带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气息,你下意识地望向了窗台。】

    【那里正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五六个花瓶,这些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瓶子正沐浴着阳光,陶制的表面纷纷散发出一种暖洋洋的光泽,花瓶里的花被阳光穿过又在窗台落下一片粼粼的花影,她们随风摇曳的时候,这些波光也随之变换。】

    【你放下了听筒,将那些花瓶统统拿开,窗户确实没有上锁,你轻松地推开了它,有些强力的风打在了你的脸上,你看见了下方的马路,路上的车,路旁的人,那些如火柴盒般大小的车,那些如蚂蚁般大小的人,提醒着你现在正处在一幢至少七层的高楼中。】

    【一、二、三、四、五、六、七,你从下往上数着楼层,果然,你现在的位置是第七层,光看高度的话,距离地面大概已经超过了二十米。两年前的你,留下了让你从这个地方翻越跳下的讯息。】

    【跳下去,就能获得答案。】

    【听说人站在高处时会不自觉地幻想着自己跳下的场景,但是当你将身子探出窗外时,潜意识里却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它一出现就像一块火红的烙铁一样强势地插进了你的脑海。】

    【啧。你抿了抿唇,将双手搭在窗沿,现将一只脚迈出了窗外。】

    【就在你缓缓将另一只脚乃至全身都跨越过去……或者说跳出窗外时,你突然觉得双手间传来的触觉变软了,那道瓷砖的窗沿好像弯成了一道软绵绵的丝带,你跳了出去。】

    【“喂,凉!警察已经封锁了这栋房子,你这样是违法的!”】

    【你有些怔怔地翻越过了那道被警方划出的用来隔绝普通市民进入的隔离带,站在人群中的松雄荣一郎着急地对着你叫喊,但他又不好直接翻过去把你给硬拉回来,只好不断地招着手喊着让你回来。】

    【你不自觉的朝着楼道里走去,那里果然站着两个警察,他们似乎也没想到会有人进到这里,一个人绷着脸上前要把你送出去,他严厉地呵斥着:

    “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赶快出去!这里可不是小孩子的游乐场!”】

    【下一秒,你已经上前捏住他的肩膀将他狠狠地摔到了地上,你突然的发难和比同龄人明显大上一截的力气让对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又飞快地推开另一名警察,毫不犹豫地踏进了楼道。】

    【四楼、四楼、四楼、四楼!】

    【你顺着楼梯一路向上,下面传来了两人的叱骂和追逐声,但是在他们到来之前,你就先一步地登上了四楼。】

    【然后,你看到了……】

    【松雄荣一郎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疯的友人狠狠地跺了跺脚,周边人的议论声传进他的耳中。】

    【“要我说,一之濑家绝对是得罪了什么人……”

    “可不是,一个月之内,当家的妈工作先丢了,然后女儿又被查出来偷窃,明明金额也不大也被母亲拉着去道了歉,结果第二天网上就爆出了这种事情,她在的学校被迫只能把她开除,听说她还是学生会长呢。”

    “就是因为是学生会长才会顾忌着影响把她开除吧,一个学校的学生会长是个小偷,啧啧。”

    “因为没有经济收入打算搬走,结果又被房东告上法庭说是毁坏了房屋结构造成了财产损失,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前两天小姑娘还说要缀学去打工,结果附近没一家店肯要她的,我有个亲戚就在便利店里当店员,听店长说就是有人在后面下了命令要整她们家。”】

    【这些围观的邻居们都是一副似笑非笑,似悲非悲的表情,目光暧昧,像是戏台下的观众,期待中略带着贪婪,贪婪后又是拒之千里外的冷漠。

    “……那个,一之濑家,发生什么了?”

    松雄荣一郎插了一嘴问道。】

    【“活不下去了呗,母亲给两个女儿灌了安眠药在屋子里烧煤了。”

    一个人转过头来轻描淡写地对他说道,冷冰冰的语气让松雄荣一郎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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