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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矛盾了。
莱纳的第一轮试探算是得到了验证。
“不介意的话，那我们就住在这里了。”林恩帮着把阿普顿的行李收拾出来。
“行，你们吃饭了吗？要不先吃个饭再研究卷宗？”阿普顿问道。
莱纳起身：“我直接去外面买点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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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了。”
“没事。”
莱纳离开，林恩接着不动声色地对阿普顿发起第二轮试探：“你说费伦副会长到底对我们是什么态度？”
“怎么了？”
“我感觉他对我们应该是比其他会员要更上心的。神赐会那么多人，他总不至于都关照到这种程度。”林恩一边把行李包里的卷宗搬放到桌子上，一边道，“可除了关心多一点，他也没在其他方面帮助我们什么。比如刚入会的时候，副会长说我们是被神选中的人，我们要不辜负神的期望，借助能力改变世界。但当我们想让七王子一伙受到教训时，他又选择了漠视……”
“这很正常啊。”阿普顿不以为然，“做的事要和能力匹配，没错吧？总不能没什么实力还非要去踢铁板。”
“是这个道理，只是我们神赐会发展得这么迅猛，难不成还对付不了个七王子么？”
“这……不好说。”阿普顿谨慎了些许，“神赐会现在具体有多庞大，只有核心层清楚，而有没有和七王子硬碰硬的资本，我猜是有的，问题光是你们俩，应该还不至于让副会长得罪七王子。”
“所以我搞不清楚副会长的态度。他不愿意为我们得罪七王子，又特别关照着我们。现在莱纳都和家族决裂了，我们两个应该没什么值得他操心、欣赏的地方。”林恩费解着。
阿普顿笑了笑：“那就只能说明，你俩有些重要，但还没重要到可以让副会长帮着你们对付七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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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在哪？我们俩现在都没有背景，实力也不如你资深。真要说起来，你更值得被看重。”
“呵呵。”阿普顿笑眯眯的看向林恩，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道，“你该不会是在离间我和副会长吧？”
【感知】再度发出‘警报’！
阿普顿升起了敌意！
这次的敌意要持续得更久，也更强一些。
“怎么会，我只是想知道副会长究竟看中了我们什么。”林恩随意搪塞，心底里却是有了数。
刚刚略显直白的离间，就是他的试探！
如果阿普顿如印象那般，就是个普通人，那他只会真的开个玩笑，不把林恩的话放在心上。
唯有他城府很深，抱有不善的目的，才会怀疑林恩是在反向试探什么，从而升起敌意！
经过多轮试探，事情有了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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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林恩的心沉入谷底。
看来神赐会真的觉察到了他们和清道夫组织的联系，专程派出了阿普顿来监视，希望以此掌握林恩、莱纳的具体动向，以及清道夫组织的谋划。
阿普顿扮猪吃虎，表面上并不是多么聪明的人，但他是神赐会里和林恩、莱纳走得最近的，因此让他过来再合适不过。
只是有一点还是未知的。
为什么要这么明着监视？
明着监视，自己和莱纳肯定不会再轻举妄动，还有可能猜出己方已经暴露。
相当于明着监视的那一刻，林恩、莱纳就成了废棋，价值变得极其有限。
反之，阿普顿暗中监视，反而更有可能找出重要的情报。
在林恩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莱纳打好饭回来了：“贫民区都是穷人，所以不供应什么美食，这些凑合吃吧。”
看到莱纳只买回了干巴巴的饼子、土豆泥和白菜汤，阿普顿眼里闪过鄙夷，却还是笑着道：“也没多糟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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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实际上挺聪明的阿普顿感觉出了林恩、莱纳的反常，意识到二人可能暗藏着什么秘密。他想找出来，自然不希望林恩、莱纳去找副会长费伦谈话，把他支走。
总结一下，就是神赐会那边并没有出现问题。
问题只在阿普顿自己身上。
是他临时起意，想找出林恩、莱纳的秘密。
这就好办了。
“我发现只有这样，所有的疑点才能说得通。”莱纳低声道，“这应该就是真相了。”
“嗯。”林恩微微点头。
他也认定第三种可能就是真相。
不然这么多问题，不可能严丝合缝地得到解答。
“要不要直接把他弄死？”莱纳蠢蠢欲动，“他和神赐会关系不强，弄死也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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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节骨眼，把他弄死未必是最好的选择。”林恩想在大战来临前保持低调，“他不是怀疑我们有什么秘密，这才执意跟着么？那我们就制造个秘密，让他满足。”
“制造个秘密？”
——
阿普顿在房间内一脸鄙夷，用叉子对饭菜挑挑拣拣。
真是委屈自己了。
他心想。
本来打算随便应付一下副会长交代的任务，叮嘱林恩、莱纳几句，就回到治安总局把时间用于自己的事情上。
要不是突然感觉林恩、莱纳怀揣着某种巨大的秘密，他才不可能待在这种地方，还要连住几天。
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让林恩、莱纳这么戒备自己，恨不得马上就让自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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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普顿的直觉告诉他，只要他找出这个秘密，那将对自己有巨大的好处。
“呸、呸，这破地方真是快待不下去了。”莱纳先回到了屋子里，还煞有介事地冲垃圾桶吐着口水。
见状，阿普顿翻弄了一下食物，最终还是没吃一口。
一分钟后，林恩提着桶热水回来：“诶？你怎么不吃？”
“啊，没什么胃口。”阿普顿放下了餐具。
“呵呵，不用这么客气。是饭菜不够丰盛吧，不行的话我们就回市里吃。”林恩戳穿了阿普顿的心思。
“不至于，吃个饭还用得着跑回市里？一来一去一两个小时没了。”阿普顿不想让二人觉得自己很矫情，给他们让自己回市区待着的由头，于是强忍着塞了几口土豆泥。
看阿普顿脸都绿了，莱纳强忍着没笑：“吃不惯，来回跑又麻烦，要么回市里住吧？”
“不用。”阿普顿强行咽下土豆泥，又啃起了硬邦邦的饼子，“还……挺好吃的……”
花费了半个小时，阿普顿跟着林恩、莱纳吃完了艰难的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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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心理暗示，他总觉得自己的肚子不舒服，不过为了不显得另类，他掩饰着自己的不舒服，和林恩、莱纳研究了一下午的卷宗。
可惜他拿来的卷宗都着实没什么挑战性，翻阅完，林恩、莱纳都没能挑出一个看得过去的。
半天的时间，算是白白浪费了。
不知不觉中，到了晚上。
又是一顿要了半条命的晚餐，阿普顿总算见到了希望的曙光。
夜晚来临，自己假装熟睡，林恩、莱纳要是有什么猫腻，就很有可能趁机背着自己去做。
到时候悄悄跟上，答案便会浮出水面。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来到了二十九号的凌晨一点钟。
果然不出所料。
三人聊完天睡下不到两个小时，阿普顿就隐约听到林恩、莱纳小心翼翼地起床、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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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来了吗？
阿普顿很沉得住气，始终保持着均匀的呼吸，让人看不出破绽。
直至房门被打开，又被轻轻关上，确认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他才睁开眼睛，扬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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