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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身上，还在往下滴落未干的水滴。
竟然还有肥皂水的清香味道，从库赞摆动的身体上传来。
“咳咳......”
一声虚弱的咳嗽声传来，鹤中将的身体一软，朝地面扑倒下去。
“鹤中将！”
加计连忙双手托住她的身体。
看着胸腹间被深深刺入的冰矛的鹤中将，加计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个神态苍老，令人尊敬的海军老参谋长，气息宛如风中残烛，正在迅速燃尽。
而身旁，被晾晒起来的库赞，那麻木空洞的眼眸，忽然出现了一丝亮光。
他的眼睛眨动了一下，随即，无数的记忆，潮水一般重新涌入他的脑海。
年少热血，加入海军。
中年失望，一生散漫。
决裂赤犬，叛出正义阵营，加入黑胡子海贼团。
为战国复仇，却害得老师泽法身死。
掩护绿牛，催动果实能力觉醒，失去自我意识。
监牢之中，被那个男人强行抹除记忆，变成一具冰冷的行尸走肉！
而就在几分钟之前，他手持冰矛，一矛刺穿好友斯摩格的心脏，将他的尸体打成满地碎块！
“我......我是库赞，我做了什么？”
库赞的身体膨胀，恢复如初，从半空中落下。
他一片茫然地看向四周。
只见广场上，数百个被冰刺刺穿身体，已经化作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的海军战士，正目光痛苦而绝望地看向自己！
而在自己脚下，半个被打碎的头颅，正好对着自己的目光。
在那略显熟悉的半边脸颊上，凝固着晶莹的眼泪。
嘭！
库赞的身体晃了晃，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他伸出颤抖的双手，缓缓拿起了地上冻得冰冷的半个头颅。
库赞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但他的喉咙却是被什么堵住了。
只有一串又一串的泪水，从他的眼眶之中落下。
滚烫无比。
“库赞！鹤中将她......她好像要不行了！”
忽然，库赞耳边传来加计焦急的喊声。
库赞将斯摩格的头颅塞进心口，沉入胸膛之中，随即连忙看向加计怀中的鹤中将。
他伸出手搭在了鹤中将的肩膀上，迅速将她胸腹间插着的冰矛融化。
“鹤中将......”
库赞手掌在颤抖，他看到了鹤刚才，那不顾危险，冲向自己的一幕。
想来，这是鹤中将为了唤醒自己，而甘愿牺牲自身的性命。
想到这，库赞眼中的泪水更多了。
鹤中将躺在加计的怀中，虚弱地看着清醒过来的库赞，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缓缓抬起手，抓住库赞的手掌：“库赞，太好了......不要悲伤，我已经活得够久了，战国，卡普，泽法他们，已经先去了，我也很想念他们。不要管我，去吧，去帮助战友们，他们需要你......”
鹤中将的眼神在暗淡，生命烛火即将彻底熄灭。
“不！您不会死在这里，您是正义的丰碑，还将为我们海军指引方向。”
库赞脸颊上的泪水凝结成冰晶，挂在了脸上。
他迅速冲向不远处，还在发呆的莫利亚。
“莫利亚！拿出凯萨的精血！”
库赞蹿到莫利亚的身前，朝他伸出了手。
莫利亚看到了库赞脸上的冰晶，以及他那不再麻木的眼神。
联合刚才发生的一幕，他心中发冷，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你恢复了记忆？库赞，你......你不能背叛兽神海贼团......”
莫利亚结结巴巴地说道，身体却是在迅速淡化，企图变成影法师逃离。
库赞的神情冷漠，右手一挥！
“莫利亚，你应该明白，你和我之间存在的差距。两年前，多弗朗明哥杀不了你，但我要杀多弗朗明哥，却易如反掌
汹涌的寒流从库赞掌中喷涌而出，顷刻间便激荡开来，化作寒冰风暴，淹没了前方几百米的空间！
“不！”
远处，一道庞大的身躯被寒风冻结，从空中摔落！
而在摔落的途中，莫利亚已经感受到了死神的降临！
一股极寒的冻气，无孔不入，由外而内，疯狂在他体内弥漫开来，将他体内的肌肉，骨骼，血管，五脏六腑，全部冻结！
嘭！
莫利亚高大的身躯坠落在地上，瞬间支离破碎！
远处，加计震撼地看着这一切。
月光莫利亚，在库赞的手中，竟然撑不过一招。
看来自己的力量，距离海军大将，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要走。
满地的碎块之中，库赞抠出了一瓶鲜红的小瓶子。
“鹤中将，喝了这个，你的伤势，就会完全愈合。”
库赞拿着小瓶子，往鹤的口中倒去。
加计错愕道：“这是什么东西？治疗药水吗？”
库赞淡淡地道：“是凯萨的精血，那个怪物的血液，能够治愈任何伤势。”
“什么？这......这么可怕吗？嘶......难怪。”
加计顿时想到之前，他们这些高层将领们受伤，被绿牛大将治好。
而对面的海贼，却是一个个掏出什么东西喝了下去，就重新变得生龙活虎的。
之前他还以为那是什么兴奋剂，凶药之类的。
没想到，竟然会是凯萨的血。
加计扫视四周，又纳闷地说道：“这里的海贼，足有几万人，那个怪物，能有那么多血？”
“这只是他的九牛一毛而已，巴巴罗萨凯萨，是真正的怪物，怪物中的怪物。萨卡斯基他，不应该和他硬碰硬的。”
库赞说完，两人就看到原本气息衰弱到极致，宛如风中残烛的鹤中将，身体上的伤口飞速地愈合完毕。
她的脸色变得红润，精神也变得饱满起来。
此时，她的神色，看上去比之前还要好。
“真是神奇。”
鹤中将看了看库赞手中的瓶子。
随即，她注意到库赞眼中的痛苦和哀伤，不由在心中轻叹一口气。
亲手屠戮数百海军战士，还杀死了自己的好友斯摩格。
库赞的余生，恐怕将在无尽的痛苦和悔恨中度过。
“库赞，振作一些，海军，还需要你！”
库赞握紧了拳头，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嗯？不好！快躲开！”
忽然，库赞心头悚然一惊，连忙抓着鹤中将和加计，朝远方跳开。
噌！
一柄漆黑的大刀，不知从什么地方射来，宛如一道黑色的光束，直插库赞的胸口！
……
求发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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