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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心情很不错，抛开最近稳步提升的成绩之外，除了文化祭里的那一场相较于结果无伤大雅的小意外，这段时间里一直都没有发生过什么糟心的事。
尤其是刚才，石上还借着这次难得的机会，好好地逗弄了一番过去一直恐惧着的四宫前辈。
“小辉夜，我问你两个问题好不好？”
“好呀，你问吧~”
“10007等于几啊？”
“我会！等于993！”
“那小辉夜今年几岁啦？”
“嗯……让我数一数——1、2、3、4……17岁！我今年十七岁啦~”
“17岁呀，哦卡哇伊阔多~”
“石上你在干嘛啊……”
“会长，请放心。四宫前辈还没有彻底傻掉，至少不会变成藤原前辈那样。”
“你够了啊！”*2
“趁着对手变弱的时候欺负人家，只会显得你性格恶劣，快住嘴吧石上！”
“四宫前辈变成了这副样子，我也只是在尽身为后辈的职责啊，你们怎么能这么看待我！”
……
啊啊，虽然槽点慢慢，但比起以前可怕的前辈，现在这种还是好了至少100啊。
真的好可爱，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石上艰难地控制住想笑的冲动，这里可是室外，周围还一直有同学路过，如果被当成了变态那可就不妙了。
况且等前辈恢复正常，还有可能传到她的耳朵里，到那时可就真的完蛋了。
石上不禁打了个寒战，挥手扇了扇头顶，借着微弱的风驱散继续去想那副好笑画面的冲动，但嘴角还是抑制不住的上扬，怎么也掉不下来。
噗——
不行，还是好难，得想点其他的转移一下注意力才好，否则真的忍不住。
想点什么好呢？嗯……说起来，我刚才是打算去干什么来着？
石上轻轻托腮，开始回忆起来。
手上拿着电脑，嗯对，我是刚完成文化祭的数据统计来着，现在是在去执行部进行确认的路上。
好险，差点误了大事。还好没出什么麻烦的意外，那种动漫里才会出现的各种奇葩事件最后导致角色抱头哀嚎的桥段离得越远越好。
石上用力地甩了甩头，将脑子里的杂念清除掉。
现在是文化祭刚结束后的第一天，一堆后续等待处理的工作和上报给学院的报告也理所当然地让这一天成为了学生会最忙碌的时候。
而且这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持续两天的文化祭，相比以前要更加繁忙，他可不能拖了前辈们的后腿。
石上这么想着，渐渐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走着走着环视了一下四周，见这附近没什么人后，又往口袋里摸了摸，拿出一本小巧的手记，默默地记忆上面的单词和笔记。
自从铭建议他在休息时间玩游戏时，把内部语言换成了英语，石上就发现自己对英文没有那么反感了。
尤其是由于他早就将ui和各种角色的语音以及文本全都烂熟于心后，那些占据了原本位置的单词在反复看了无数遍后，连带着翻译和语句用法等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除此之外，石上还将歌单里的音乐全都来了一遍大清洗，里面几乎全都是游戏的英文歌，这可和【衬衫的价格是九磅十五便士】的英语听力完全不是一个性质的。
如果说英语听力是大部分学生的助眠曲，那游戏的英文BGM就是石上这种宅男的兴奋剂，越听越上头，等到自己无意间想起来时，那些单词也早就能脱口而出了。
不知不觉间，石上发现在他刚看到第13个短语时，自己已经来到了执行部的门口。
啊啊，原来已经到了吗？
只要稍微认真起来，时间就好像过得飞快，生活都不再像过去那样浑浑噩噩，每天都很充实。
当然，学长给自己布置的那一摞又一摞的习题任务占据了主要原因。
即使偷懒玩一会的冲动会像上网课时一样不停地冒出来，但一想到没完成任务的惩罚和曾经作死尝试过后的结果，它们转眼间就会烟消云散。
收回思绪，石上简单整理了一下带来的文件和电脑，敲响了面前的门。
咚咚——
“请进。”
这个声音，好熟悉啊，难道是……！
察觉到什么的石上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并平复起躁动的心跳，推开了门。
“打扰了，前辈。”
“你好呀，优同学。”
果然，刚才回复他的就是燕前辈！
石上暗道还好自己发现的快，没有在前辈面前表现出什么异样，毕竟自己可是刚在两天前向她告白了的，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成了减分项，那可真是哭都没地方。
不过看燕前辈的反应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石上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失落感。
按道理说他现在应该庆幸才对，前辈没有因为自己的告白而疏远自己，这应该算是好事。
但……这也同样代表着他们两人间的距离没有因此而拉近，仿佛记忆中的一切都成了一场梦，让人怀疑眼前的到底是不是现实。
男生在向喜欢的女孩告白后，可能都希望能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些羞涩之类的变化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显得自己的感情和本人一样那么无足轻重。
那么无力……
不对，我为什么会这么想，难不成真的要变成那种看到自己就逃走的情况才能满意吗？
我已经奇怪到这种地步了吗？
还是说……
我在害怕……？
……
“前辈，我来送文化祭的材料数据和后续处理计划。”
石上将手里的电脑放在桌上，一番操作后打开了统计页面，接着把拟好的计划书草稿平摊到桌上。
做完这一切后又从角落里搬了两张椅子，并控制好它们之间的距离。
“谢谢你呀，优同学。”
子安燕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在石上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上去和过去一样自然。
“嗯……我来看看~”
咔哒——咔哒——嗒嗒——
屋内的气氛异常的安静，只剩下鼠标和键盘的声音仍任性地在这里刷新它们的存在感。
如果这时有人在窗外看到这一幕的话，应该会感叹这幅画面真的好温馨吧。
但事实却并不如此。
房间内简直平静到诡异，石上心中的那缕不安在这样的环境下持续性地发酵，化作洪流冲击他的理智封锁。
余光扫视四周，才发现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虽然过去总是嫌弃那些现充的吵闹和令人头疼的火热气氛，到了现在他从来没有这么期待他们哪怕一个人出现在这里打破这僵硬的局面。
不行，也可能是自己想错了，好好回忆一下之前类似的场景其实也和眼下差不多，或许这样才是正常的，所谓的古怪只是自己告白之后由于心理因素产生的错觉。
没错，都是错觉，这在青春期的高中生男性中是正常的现象！
对，就是这样！
这该称作是自我麻痹，还是冷静分析，在情报不足的条件下无从考证，石上只觉得这段时间里没有发生过的烦心事跟约好了一样都挑在今天一起找上门来了。
无名的情绪挑战着石上的精神防线，他不由地把思绪分散开，任凭它们在脑海中飘荡。
还有三天就是平安夜了，如果传说中的圣诞节魔法是真的话，试试看能不能把燕前辈约出来……
这个之前还在计划中的打算不怀好意地蹦了出来，仿佛在鼓动它的主人将自己说出来。
这可能是打破这场沉默的关键钥匙，等石上回过神来，音节已经停在了嘴边，正等待着最后的命令。
只要当做是一场普通的邀请就好了，也没人说圣诞前夜约女孩出来就是约会对不对？文化祭时自己不也成功约到前辈了吗，刚好现在也没有其他人，多好的机会，就算被拒绝了也不会被嘲笑自不量力……
是啊，就算被……
拒绝了……
拒绝……
……
“好啦，优同学做得很好呢，我没什么意见啦~”
看完后的子安燕伸了个懒腰，尽显风姿，黑色的定制制服也遮不住她曼妙的曲线，这是能吸引大部分意志不坚的懵懂男生的致命魅力。
“嗯，那我先走了。”
石上收起电脑，将回执单装好后起身就要告辞。
子安燕看着男孩平静的动作，脸上隐约浮现出一抹不忍与犹豫。
“等一下，优同学！”
已经走到门口的石上被叫住了，他回过头，看到了女孩微微躲闪的眼神。
心跳，在这一刻停摆。
“前……辈，有什么事吗？”
石上咬紧了牙，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攥着提包带的手，泛白着触目惊心的白。
“关于文化祭的那件事，我想给优同学一个答复。”
【燕前辈，你能收下这个吗？】
【我现在正式询问你，子安同学。你，能接受石上的心意吗？】
“我无法回应优同学的感情……”
子安燕微微低下了头，不敢去看石上的表情。
她，伤了这位可爱的学弟的心。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石上紧握的手终于还是松开了，哪怕早有准备，哪怕拼了命的想要去抵挡，可……
这股无力感还真是说来就来啊，任性的家伙。
“这很重要。”石上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是因为我不够优秀？没关系，我可以更努力！更拼命！直到能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
是因为我性格太差了？没关系，我可以改！我可以变成你想要的任何样子！直到能融入你的生活。
是因为现在还太早了？也没关系，我可以等！一年？两年？无论多久我都可以等！直到时机成熟为止。
还是因为……
石上等待着最后的答案，那个能压垮自己最后一根稻草的答案。
“不是喜欢讨厌的问题，优同学你很优秀……”
子安燕磕磕绊绊地解释，但还能等她说完，一道沉重的响声淹没了她剩下的话。
“我很优秀？呵……呵呵……哈……”
石上的拳头砸在了实心的木质桌子上，表面透着染血的红色。
“小优你的手！”
子安燕猛然抬起头抓住石上的手想要查看伤情，可石上却默默地收了回去。
“对不起吓到你了，前辈。刚刚并不是因为您，而是因为我自己。”
真男人绝不会对女生动粗，这是石上的坚持。刚才那一拳，是因为他自己。
“是对我自己的无能。”
石上瘫坐在地上，留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表情。
“我这个人啊，很糟糕的。真的。不管做什么都做不好啊，即使努力一点，最后的结果也依旧那么让人无能为力。”
“但我早就习惯了，真的。你别不信我啊，我还没那么脆弱呢。”
石上自嘲的笑笑：“所以前辈，不用安慰我了，还挺老套的。我确实不优秀，挺无可救药的。”
石上优闭上了眼睛。
结束了，又一次。
又是一场无用的追逐，拼尽全力换来的，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虚。
我，什么都做不到。
……
“你给我站起来！”
一股巨力出现在领口，地上的人被一双纤细的手臂直直地提了起来。
石上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对恼怒又气愤的眼睛，试探性地叫了声：
“前辈？”
“闭嘴！”
“是！”
啊，被怼回来了。
“坐好！”
“是！”
啊，好强势的前辈。
“我不管你刚才说了什么怎么想的，你给我听好！”
子安燕指着石上的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不明白！我就是不明白！优同学刚刚说的话我一点都不明白！优同学自己是糟糕的东西，到底哪里糟糕我不明白！不明白，我不明白！”
“努力到底有什么糟糕的！我喜欢努力的人，因为只有努力的人，认真起来才是真的帅！”
“失败到底有什么不好我不明白！成功很好吗？失败就一定是错的吗？所以呢，为什么总是觉得自己不行啊！”
“说到无可救药和习惯，为什么无可救药？为什么要习惯？因为无可救药了所以就放着不管了吗!因为习惯了就可以就这样坦然接受了吗！”
“一个努力的人总是把负面情绪挂在嘴边，那不就是个傻瓜吗！”
“优同学不是已经很努力了吗！成绩已经进步到学年前五十了！工作不是也很认真吗！这份统计以及文化祭时的决策和建议全都是摆设吗！”
“为什么一定要否定自己啊！小优不是能和大家打成一片了吗！执行部的大家不都将你看做一家人吗！同学有麻烦的时候你不是也去帮助他们的吗！”
“优同学你很努力！”
“优同学你很认真！”
“优同学你很温柔！”
“优同学你和自己的名字一样，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非常优秀的人！”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么悲观的想法去看待自己啊！”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子安燕一口气吼完了自己想说的话，重重的喘着气。
从看到石上那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开始，她就感觉心里堵上了一块，现在终于舒服了。
“不是喜欢和讨厌，我只是还接受不了别人的感情，不管是谁都一样……”
暴风雨过后是短暂的宁静，石上站直了身体，抓在他领口的那双手也轻轻滑落。
“谢谢你，前辈。”
什么嘛，原来我还没有那么糟糕啊。
……
一切，好像都顺利地画上了句号
石上离开了执行部，压在心头的担子终于卸了下来，他现在感觉很轻松。
啪嗒——啪嗒——啪嗒——
什么声音？是哪里在响吗？好像是在……地板上？
嘴里好咸，我这是在……哭？
尽管这段感情得到了圆满解决，但失恋的痛苦却并不会就此消失。
石上全力奔跑在走廊内，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真想大声地喊出来。
这样可能还会舒服一点。
“学长——！！！”
石上以最快的速度冲回了学生会，迎面看到了正要离开的铭，张开双臂眼看就要抱上去。
铭：……
躬身，握拳，用力。
寸劲！开天！
“啊啊啊啊啊——！！！”
……
今日的胜负：石上的胜利
作者的话：想复刻一下名场面，奈何原文实在是太逆天了，惹不起，惹不起w(?Д?)w
还算满意的一章，读者们觉得呢？欢迎在评论区留言(*￣︶￣)
又是满课，感觉身体被掏空，感觉最近看的人好少，点个催更再走吧o(???)o
对了，今天是我朋友的生日，可以的话，能祝她生日快乐吗?(????)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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