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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们都见过周海潮。
可周大夫就不同了。
大奶奶曾经派人追杀过周大夫，虽然最后行动失败了，还损失了不少人手。
但她也获知到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周大夫因为伤势过重，一直处在昏迷当中。
所以她才会安排人先对付叶少鸿几人，在她看来，只要杀了叶少鸿这个为首之人，那么就算是找不到周大夫。
或者是周大夫又醒过来，也不会对她的计划造成多大的影响。
她后续也有充足的时间来寻找周大夫的下落。
肯的能将他杀掉的。
可结果呢，仅仅几天的时间而已，周大夫居然就醒了过来，还被周海潮带进了孙家。
那她小心翼翼隐藏起来的事情，哪里还瞒得住啊。
孙老夫人呢，见到周大夫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神色也变了。
她倒是没有像大奶奶一样，表现得那么惊慌，只是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好似是放下了什么心事。
“最终……还是瞒不住吗？”
“也罢！”
“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短暂的感慨过后，孙老夫人也就将目光，从周大夫身上收了回来。
转而又是死死地盯视在了大奶奶身上。
“老太婆，你看我干什么？”
“我知道了。”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你认为你儿子做下的那些丑事，还能瞒得住吗？”
经过这片刻的消化，大奶奶已经接受了现实，她甩手丢下了手中掐着的樱花牌女士香烟，迈开步子就走到了孙家老太太身前。
看着老太太那佝偻的身影，看着老太太那复杂的面孔，大奶奶疯狂得意地笑了。
“我原本是不打算把这件事讲述出来的。”
“可现在我后悔了。”
“叶专员，你不是想要知道孙艺辉死亡的真相吗？好，我告诉你。”
“孙艺辉就是我杀的。”
可能是这一波三折来得太快，也可能是大奶奶已经预知到了自己的命运，她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锋芒了。
她跳出来后，先是贴脸开大怼了孙家老太太一句，然后就将目光落在了叶少鸿身上。
说出口的话更是如同惊雷炸响，震惊众人。
老太太显然也知道这件事。
听到大奶奶坦然承认，她的脸上不见丝毫的惊讶诧异，只是那双浑浊的双眼，已然是如同刀子一样，死死的落在了大奶奶身上。
“贱人！”
“我真后悔，怎么会让艺辉将你娶进家门。”
“早知你是如此心思歹毒之人，在你进门的那一天，我就应该让人掐死你。”
老太太恨声闷哼着，眼角同时淌落下了泪来。
“哈哈！”
“我歹毒？我再歹毒，也比不上你们母子吧。”
“我为什么会进这孙家门，别人不知道，你难道不清楚吗？”
“那时我还在东洋留学啊，只是放假时回来探亲，就被你家那畜生儿子盯上了，他玷污了我！”
“我找上孙家，让你替我主持公道，你是怎么做的？”
“你仰仗孙家在汉阳县内的权势，蛮横霸道地将这件事压了下来，还逼迫我退学，要不是你们母子，我又怎么会落得现在这般下场？”
语不惊人死不休。
大奶奶彻底抛却顾忌以后，终于是一点一点的，将她和孙家母子之间的仇怨讲述了出来。
原本魏修远说道，大奶奶曾经留学东洋，又离奇退学时，叶少鸿就心生过疑惑。
她为什么要如此呢？
还有她的学籍档案，怎么连特务处都查询不到。
原来是因为发生了这些事情啊。
是孙家老夫人，还有死去的孙艺辉，借助着孙家的权势，篡改了大奶奶的履历，将她这段过往经历，彻底抹除了。
而那时特务处还没成立呢。
大奶奶留学东洋的事情，又发生在十几年前，那时候满清刚刚覆灭，还是北洋执政期间。
这些过往资料，特务处接手以后，也没有再核实详查，这才有了错漏之处。
“闭嘴！”
“贱人，我儿他是做错了事，可我孙家也没有薄待你们魏家啊！”
“这些年，靠着我孙家的扶持，你魏家才有了现在的好日子。”
“你个贱人，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还一直怀恨在心，先是勾结外人污了我儿的仕途，又暗害了我儿的性命。”
“最后事情暴露，你居然还敢拿我孙家人的性命来威胁我。”
“你就是个丧尽天良的毒妇！”
老太太用力地跺着手中的龙头拐杖，当着众人的面，再一次地咒骂起了大奶奶。
“毒妇？”
“哈哈哈哈哈，你说我是毒妇？”
“那你可真高看我了。”
“你真以为，这些事情，都是我设计的吗？”
“不！不是！”
“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也只是别人棋子而已，而那个人……。”
话语讲述到这里，大奶奶又不说话了，她冷眼看着老夫人，眉眼间满是嘲讽轻蔑之色。
就好像是在看小丑一样。
只是对于他说的话，不管是叶少鸿还是老太太，都没有相信罢了。
在他们看来，这只不过是大奶奶临死之前的反扑叫嚣而已。
也可能是她对孙家的报复手段。
老太太眯了眯眼，就待要再次张口咒骂，大奶奶却是一抬手，提前拦下了老夫人的话语。
“这件事，还要从三年前开始说起……。”
关于孙艺辉死亡的故事，叶少鸿已经听过两个版本了，一个是孙府三老爷孙艺海讲述的，一个是九真山上的园慧和尚讲述的。
现在大奶奶开口，终于是将那暴风雨夜发生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展现了出来。
按照大奶奶的说法，孙艺辉的死亡，是早就已经注定了的。
三年前，孙艺辉从金陵归来，受命组建新编第七军，在他开始构建军队权利阶层的时候，东洋人就找上了她。
而这个人，正是大奶奶在东洋留学期间的老师。
山田寿夫。
他知道大奶奶遭遇的不公，以此为敲门砖，很轻易的，就将大奶奶收归到了他所掌控的特务小组当中。
借助着大奶奶的帮助，山田寿夫所掌控的日谍小组，开始了对第七军的渗透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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